1. 忌讳祖先和先贤的名字
汉族起名,一般避祖先的名号。汉族传统极讲辈分。以祖先名字为名,不但打扰了辈分的排序;而且会被视为对祖先的不敬。
在封建制度下,人们不仅要「尊祖敬宗」,而且要奉为至尊,即使直呼君主的名字也是大逆不道,清代的雍正、乾隆时,仅凭这一条就可以处人死罪并殃及九族。于是这种忌讳便被称为「国讳」。但就现代人而言,仅就名论,虽不严格,但一般也不以伟人、名人的名字为名,否则便易造成今古不分。
2. 忌讳生冷字
名字是供交际使用的,否则,名字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当今的时代是计算机的时代,绝大多数计算机储存的汉字仅限于常用字。如果命名时,使用一些生僻字,一般人不认识,必须影响了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命名使用生僻字,只能白白增加别人工作的难度、麻烦。
人们在使名时选用生僻字的动机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不落俗套。但一般人们认识的常用字,却不过三、四千字,而命名又主要是为了让别人称呼,并不是为了卖弄学问。命名固然要避免俗套和雷同,但不能靠使用生僻字。使用生僻字,在正常的交际中也会出现一定的妨碍,可谓得不偿失。
3. 忌讳姓名字体的单调重复
有些人命名,喜欢利用汉字的形体结构做文章。例如:石磊,林森,聂耳这个名字即是此例。这种命名的审美效果颇佳,可惜我们的姓氏能如此利用的微乎其微。而且即使石、林、聂三姓,也不可能人人都使用这种方法。
有些人取名如果姓名三个字的部首偏旁完全相同,就会使人产生一种单调之感。特别是当你在书法签名时,就会更强烈地感觉到,偏旁部首相同的名字,如江浪涛、何信仁等,不论如何安排佈局,都有一种呆板单调之感,不会产生点事纵逸、变化多姿、曲折交替,气韵贯注的美学效果。我们既然是用汉字取名,就不仅要考虑意义上高雅脱俗的抽像美,而且要注意书写时变化多姿的形象美。
上述例子说明名和姓存在形体结构的搭配问题。如果形体结构没有变化,姓名就显得呆板,拘谨。
在运用字形命名时,过去有两种技巧,一是拆姓为名,另一是增姓为名。所谓的拆姓为名是指取名时截取的一部分作为名,或者把姓分割为两部分作为名。如商汤时的辅弼大臣伊尹,其中就是取姓的一部分「尹」而构成的,此外现代著名音乐家聂耳,张大弓、计午言、董千里、杨木易也都属此类。
古人有些人将名剖分为字,如明代的章溢字三益、徐舫字方舟,清代的尤侗字同人、林佶字吉人都属此类。还如清代的毛奇龄字大可等。还有些人是将姓名剖分为号,如清代的胡珏号古月老人,徐渭号水月田道,则又分名入号。
所谓的增姓为名是指在姓的基础上再增添一些笔划或部首构成一个新字成为名,如林森、于吁、金鑫、李季等。也有喜欢将姓名用字的部首偏旁相同,并将此作为一种命名技巧来推广,如李季、张驰,这种技巧实际上不值得提倡。
4. 忌讳多音字
我国的姓氏多半属于单音字。也有个别姓氏属于多音字,如:乐字。这种姓氏显然在交际时会造成麻烦。如果说姓氏的多音是无可奈何的事实,那么名字的拟定是完全可以避免这种麻烦的。山东某地有一个学生名叫乐乐乐,老师上课时却不知该怎么叫他,老师居然让这个名字给难住了。这个名字的三个字都是多音字,可有八种读法,读者有兴趣可以自行排列一下。
所以对于多音字应尽量回避。如果要用,最好通过联缀成义的办法标示音读。例如:崔乐天、孟乐章。前者通过「天」说明「乐」当读le,后者通过「章」说明「乐」读yue。最后一个用意义告诉你应读什么。
汉语有相当一部分多音字常用的只有一个音。这样的多音字在命名时就不必担心使用时会产生误读。
5.忌读拗口字
命名有时可以得用叠音的方法。例如:丁丁、方芳、辛欣等。如果不是叠音的姓名,名和姓的发音方法就要拉开一定的距离,否则,读起来不顺口,达不到的效果。
有些名字读起来费劲、吃力,弄不好就会读错、听错。原因在于取名用字拗口,几乎成了「绕口令」,如沉既济、夏亚一、周啸潮、耿精忠、姜嘉锵、张昌商、胡楚父、傅筑夫等。这些名字,有的连用两个同声母字,如亚一、姜嘉等。有的连用两个同韵字,如既济、夏亚、啸嘲、胡富、励芝等。前一种是双声,后一类是叠韵。有的三个字同韵,如张昌商、胡楚父、傅筑夫等。所谓「绕口」字,主要是指双声字、叠韵字和同音字。由于声母相同,连续起来发音费力;韵部相同的字连读,发音也较困难;所以,双声叠韵是造成「绕口」的主要原因。由此看来,忌用「拗口」字起名,主要是指不用双声、叠韵字起名。掌握了这个规律,就好办得多了。符合音美标准的命名,应当是名和姓的声母不同组,韵母不同类。例如:彭涛、冯企、娄韵、齐飞、余声、万鸿等。这些命名,由于命名和姓的声韵异组异类,因而声音有了变化,读起来比较顺口悦耳。
6.忌读不雅的谐音
有些人的名字,表面上看非常高雅,但由于读起来会与另外一些不雅的词句声音相同或相似,便很容易引起人们的嘲弄和谐谑,成为人们开玩笑的谈资,产生某种滑稽的喜剧效果。这种语词可分为两类:一是生活中某些熟语,一是贬义词。例如:蔡道(菜刀)、卢辉(炉灰)、何商(和尚)、陶华韵(桃花运)、汤虯(糖球)、包敏华(苞米花)等。
上述谐音使姓名显得不够严肃,不够庄重,在大庭广众之下容易授人以笑柄。另外有一些名字易被人误解为贬义词,如:白研良(白眼狼)、胡礼经(狐狸精)、沉晶柄(神经病)等。
这种谐音往往变成绰号。父母起名时,如不慎重 ,很容易给儿女造成沉重的心理负担。到那时可就悔之晚矣。
7.忌讳过于时髦的字
在历史的任何阶段,总会涌现出一些极为时髦的字眼儿。如果命名时追逐这样的字,必然使人感到家长文化素质差,简单是俗不可耐,而且这样的名字,也容易重复。
五十年代的「建国」,七十年代的「卫东」,可以说遍及大江南北;「马建国」、「王卫东」、「刘卫东」、「赵卫东」……又可谓千人一面。
人人都去追逐时髦的字眼儿,也未免太单调乏味了。由此不能不让人深思,虽然我国几千年封建历史,并且讲究「忠」、「孝」之类的字眼儿,如果剔除范字,「忠」、「孝」之类的字眼儿使用频率并不高。这说明古人命名也不喜欢赶时髦。历代儒家大师,那些拚命向人们灌输「忠孝仁义」的大儒们,哪一位名字里有「忠」、「孝」之类的字眼儿?孔子讲了一辈子「仁」,他为儿子起名却用了鱼类的名字鲤。追逐时髦字眼儿,有时显得有点幼稚和肤浅。
其二,中国人还是不要起过洋化的名字。中华民族的子孙是一个文明古国的传人,我们的民族有着自己的伦理道德、审美意识和文化价值,所以不应该轻视自己。特别是在命名上,要显示要保持民族特色。民间认为,选用近于洋化的名字,如约翰、玛丽、丽莎、安娜等,有时还是一种时髦。但在日后的社会变迁和人我交往中,可能会给对方心理上造成一种轻视和不快的印象。当然,这是文化方面不同的一种误解,但这种误解也可能会影响人去获得的机遇,为一个名字而付出这样的代价,无论如何都不划算的。
8.忌讳过于夸赞的字
名字好听与否,不在于用词多麽华美,而在于用词用得恰当到好处。但有的人可能会犯下错误:
给男孩子起名,总是离不开一些过于生勐的字,如豪、强、炎、勐、闯、刚等,虽然斩钉截铁,读起来刚强有力,用男子汉派头,但也容易使人联想到浑噩勐愣、放荡无检,使气任性,不拘礼法,误认为是一些赳赳武夫,所以,自古以来,一般贵族士大夫在给男孩子命名时,都尽量避开这些字。因为中国文化认为,我之刚烈坚强,并非那些喜怒形于词色、遇事拔刀而起的血勇之人,而是一些内蕴浩然之气,遇事不惊不怒,谈笑风生的伟丈夫。
有人给女孩子命名却又总是在一些春兰、秋菊、珍珍、艳艳之类的词裡绕圈子,但是如果把它们放到一定的文化氛围中,就会使人产生飘浮的感觉。如女子名字中常喜欢的花、萍、艳、桃、柳等字眼就是。花虽俏丽明艳一时,独佔秀色,出尽风头,但 场风雨过后,就会零落成泥碾作尘。杨柳亦属柔软脆弱之物,成语中的柳性杨花、残花败柳等,就表示出对这种事物所具有的象徵意味的情感评价。桃花令人引起红颜易衰的联想。萍与柳又都是飘零和离别的象徵物。所以,民俗中认为,取名时应尽量避开这些表面上明丽的字眼。
9.大姓忌讳简单名字
目前我国人名出现单名热,而单名最大的弊端就是造成大量的重名现象。以四千个汉字计算,如果所有的人都使用单名,一个姓氏只能有四千个人使用单名,第四千零一个人就开始重名。
这样,重名的概率必然大大增加。相反,我国尽管人多姓少,如果采用双名,如果避免使用时髦的字眼儿,避免使用滥调,重名的概率是很低的。从审美效果看,双名无论是字形的搭配、字音的谐调还是字意的锤炼,都具有无法比拟的优越条件,至少它选择的余地比单名要大得多。
对于一个十几亿人口的大国来说,要完全避免重名是不可能的。而且,许多小姓即使重名,也没有多大的影响。譬如褚姓,在一个单位裡能有一位姓褚的,已属罕见,再出现一位重名者,简单是奇迹。大姓则不然。「张王李赵遍地刘」,这样的姓氏如果再取单名,热必造成大量的重名。
人们会注意到,凡重名者几乎都是大姓。一个单位有两个「刘伟」,如是异性,人们便以「男刘伟」、「女刘伟」相称;如果同性,便以「大刘伟」、「小刘伟」或「胖刘伟」、「瘦刘伟」以示区别。与其让别人随意加字,何不当初再增一字改为双名呢?在目前的单名热中,大姓不可热,还是冷静地取个双字名为好。只要充分发挥双名的优势,取一个既雅致又响亮的名字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般地说,小姓的命名相对地要容易一些,选择的馀地比大姓要大许多。一些被大姓滥用俗了的字眼儿,和小姓组合在一起,效果就大不一样。例如:风伟、褚健、库斌、萨华等。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小姓的命名就可以马虎一些。除了选择的馀地大一些,小姓和大姓所遇到的问题几乎差不多。
10.忌讳不及其余的地方
名字的「禁区」有的是社会约定俗成的,有的则是字义的限制,有的从属于自身的社会观念和审美意识。一些字便成了名字的「禁区」。某些表示秽物和不洁的字一般不入名号。但某些人或某些地区有给孩子起「贱名」、「丑名」、「脏名」的习俗,为的是让孩子不为妖魔光顾,便可消灾免祸、长命百岁。其实这是一种迷信。某些表示疾病和不祥的字,一般不入名、号。
人体的部位器官名称不入名字。但有的也入名,甚至常入名。春秋有重耳,秦汉时有赵王张耳,战国楚怀王名熊心,当代有着名作家刘心武。不过,这些人体器官的字都是与另字相配合而另有新义的。心与他字组合而成的词,与人体器官的意义已大不相同。
某些令人恐惧的猛兽名称不宜入名。但有些猛兽却常常入名,如金豹、文虎等。
文艺作品典型人物的姓名也多为后人不取。某些典型人物的姓名与其代表的特定含义已成为中国文化的一部分有固定含义融合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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